玄般般一时无话,显然是没料到人前如此风光的后奚,背后竟然有如此不幸的童年。一直在旁神游划水的黄般般也不免感慨律则的无情,虽然不能以现代的思维去看待古代的做法,但还是对这位太子心生可怜。
潇湘跪坐在一旁,垂下头,肩旁微缩,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侧,虽然服饰与宫中侍女的碧绿襦裙别无二致,眼神还有几分胆怯的意思,但不难看出,她的容颜清新又艳丽,那几分羞怯反让她有楚楚可怜之意。
她动作轻柔的替玄般般梳理发丝,柔声道:“所以殿下其实是很温柔的,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情。”
玄般般后知后觉,她不可思议道:“潇湘,你是不是中意与太子殿下”
谁知道玄般般话还未说完,潇湘宛若犯了多大错一样疯狂摇头,惊呼道:“奴婢惶恐,奴婢不敢,只有太子妃这样天仙般的人物才与殿下般配!只要太子妃和殿下好,奴婢就知足了。”
玄般般倒觉得没了意思,她从潇湘手中接过衣服,“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更衣就可。”
只是没过多久潇湘就拿来衣服说太子殿下叫她过去。
后奚将件厚厚的狐裘给玄般般系上,俊容有些玩味,意味深长的说道:“带你去个地方。”
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哪?
城墙下,后霄立在雪中,头发上满是落雪。
城墙上,后奚眼拿起玄般般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低沉的语气中蕴藏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声音宛若修罗:“后霄在宫门口已经站了三个时辰太子妃说说,他在等谁?”
玄般般转身欲走却被他强硬的禁锢在怀中,她转头怒视道:“放开我!”
后奚掰过她的脸,逼迫着让她看向城下,目光若有若无的瞧着她的神色,“心疼吗?难过吗?不过可惜,从今以后不管似喜或悲,开心还是难过,你都只能是和我一起承受!”后奚咬牙,语气刻意加重“我们”两字,话落后奚拉将她头发一扯,“只要是他后霄喜欢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最好不要在让我看到你为他难过的神色!”
玄般般嗤笑一声,眼尾上扬,“殿下怕是误会了,我与那玄将军并非是殿下所想的关系,还有”玄般般将头发动从手中抽出,“我既非东西也非物品,如今走的路是我自己所选,我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来没有可惜这一说。”
“还望般般心中也是这样想才好。”后奚贴着玄般般的耳边道,在外人看来一副耳鬓厮磨的模样。
至少在黄般般看来是这样,因为她着实不知道玄般般到底想做什么,而且后奚与后霄似乎早就不合
“殿下若无事我就先回了,再有这种无聊的事情不要再叫我来看了,浪费时间。”
玄般般说完拂袖就要离去,却在这时,月色中突然嘶鸣一声,原是空中绽起了烟花,异常绚烂。
玄般般停下脚步,应声望去,眉眼却无意先往城下扫去,再往上空看时,奈何烟云深处月色依旧,烟花已成远去烟
城楼下的后霄看不到城楼上的玄般般,也等不到那个叫他阿霄的姑娘,只是没过多久一位身姿婉约的姑娘撑一柄纸伞,悄悄来到后霄身边替他遮起了落雪。
黄般般不知道外面世界管家有没有找她找的快要疯掉,她只知道再继续在这待下去她就要疯掉了。
而且黄般般发现,这个时空里时间空间都很混乱,上一秒还是炎炎夏季,下一秒就是漫天飘雪,时间线更像是开了加速器,更神奇的是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渴或是饿,甚至连困意都没有。
在当今陛下病重随时驾崩那几日,后奚日夜在塌前侍奉无暇顾及其它,玄般般扮成宫女偷偷去了将军府。
“你既是太子妃,又何苦做这事败坏自己。”后霄立在床前,语气听不出喜怒。
玄般般纤细白皙的小腿隔着纱帐缠到后霄的腿上,脚尖顺着腿上往腰间划去,最后停在了腰带处:“文臣,哪里比得过武将,是不是啊,我的将军大人…”
黄般般恍然记起那日午后的梦,竟然是后霄和玄般般,果然如秘史所说,玄般般成为太子妃后依旧纠缠于兄弟俩之间。
玄般般私会后霄的事情很快就暴露了,或者说是她有意露出马脚,因为黄般般发现她每次偷偷出去见后霄时,总会故意透露点信息给潇湘。
后奚将其囚禁在了后宫,可依旧每天都会过去,近乎癫狂的掐着玄般般的脖子不停地逼问着:“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难道难道十五年前冷宫那人不是你么!”
可是回答后奚的只有沉默,沉默到后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