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电脑,我推开房间里唯一的窗户,波士顿的夏天相比上海而言凉爽得有些过分,天空阴云密布,但我的伞坏了。

出门约会怎么能带一把破伞?

美帝国连一把伞都贵的令人咋舌,因而我赌今天不会下雨。

是的,最近我在找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就读于哈佛的老乡,异国他乡能见到和我一样的上海小姑娘,我虽然不至于两眼泪汪汪,但是也是非常感动了。

因而就算最近我的经济状况窘迫至极,却还是选择出门赴约。

小姑娘叫陆黎,虽然即将大二,但成绩远比我这个学渣好得多,也不放过任何机会,第一个暑假就要去短期实习,想必未来找工作肯定要比我顺利。

经过了几栋具有独特风情的建筑,我远远地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咖啡厅,出乎我意料的是,才过了两三年的时间,装潢竟然已经完全不一样,还改了名。

最近经济不好,估计上一家店主是破产了。

同为天涯破产人,我在心中默默地表达了对对方的同情。

坐在玻璃窗户边的陆黎恰好见到了我,活力四射地朝着我挥了挥手。

我不由得被这样的热情感染,也抬起捋着头发的手和她打招呼,快步走进了咖啡厅。

“叮铃——”

门上挂的铃铛倒是和记忆中的没有变,发出清脆的响声。

“容熠学姐,你快坐!这家店的咖啡很香,你一定要尝尝!”

我其实不怎么喝咖啡,最爱的还是小时候流行的那种三合一的速溶咖啡,又香又甜。

外婆有着所有上海老阿姨的共同特点,是个十足的弄潮儿,每天下午都要用那种精致的咖啡杯泡一杯“ffee”。

我就会趁她晾凉的时候偷喝几口,虽然很好喝,但到了晚上我的心脏就咚咚咚狂跳,一点儿都睡不着,这对于我这个早睡早起的乖小囡来说无疑是个令人绝望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