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跑到楼梯口,他忽然感到身后的光线一暗,好像走廊的灯一瞬间都炸开了,紧接着后脑一疼,林梨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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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母亲,”祁追远收敛起了暴脾气,恭敬地坐在孔葭夫人对面,“我也是秉公办事,现在审问已经结束了,我本来打算晚上就释放龙寅,没想到您先过来了。”
“我不是要怪罪你,这次的确是龙寅做错了,”孔葭夫人和蔼地说,“龙寅虽然有些我行我素,但从不会胡作非为——”
忽然,大门砰地一声弹开,龙寅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林梨,大踏步走进来。
孔葭夫人立刻闭上了嘴。
祁追远看见自己心爱的宠物像只死猪一样被抗在肩上,眼皮跳了跳,杀意险些没收敛住。
龙寅也不解释,把林梨从肩上摘下来,摆成软趴趴的姿势,然后用膝盖猛地击打他的胃部。
祁追远心中大怒,却没有上前阻止,要是龙寅把她的爱宠杀了,她就要借这个机会搞死龙寅,到时候谁阻拦都没用!
“呃——唔!”林梨弯腰做呕吐状,之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屋内弥漫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龙寅,你在做什么?”孔葭夫人温声询问。
龙寅不答,居然用手去翻检那摊呕吐物,然而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单手掐住林梨的下巴,借着灯光打量那张发白的小脸,然后猛一使力,直接卸下了林梨的下巴!
即使是在昏迷中,林梨的眼眶还是渗出了泪花,看起来楚楚可怜。然而此时祁追远也察觉到一丝不妙,并没有出手阻止。
对着林梨的喉咙打量一阵,龙寅举起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口中。只见他越伸越里,最后竟然将半条手臂都塞了进去!林梨的喉管被撑得极大,龙寅的手臂似乎变成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咕涌咕涌地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四处摸索。
好半晌,龙寅沉静的脸色一变,手臂肌肉紧绷,用力往外一抽,从林梨身体里抓出来一个活物!
那是一截短短的触手,呈半透明的黑色,上面布满吸盘,正不停地抽搐着,并试图钻进龙寅的身体。
“这是什么?”祁追远的脸色很难看。
“他身体里的东西。”龙寅道。
“谁干的?”
龙寅抬眸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孔葭夫人凑近一看,“咦”了一声,“X-39好像也是被同样的东西感染的。”
“这就是说,”祁追远的脸色很难看,“我们城市里现在有一个未知血脉的感染源正在四处乱跑,被他感染的人体内会生出触手。仅仅是无意中被我们发现的就有两例,剩下不知还有多少感染者在外面游荡。”
“这不是感染。”龙寅道凝视着那截触手,“而是寄生。”
“寄生”二字一出来,房间里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的确,”孔葭夫人查看林梨的情况,“我也认为这更像是一种寄生,这孩子看起来没有变异。”
“好吧,我们换个说法,”祁追远道,“一只寄生兽正大摇大摆地在城中游荡,龙鳞严密地监控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却对它一无所知,而它呢,能够寄生我身边最亲密的人。这些事都发生在父亲的寿宴前,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他在地下行动。”龙寅说,“X-39是通过地道逃跑的,有人告诉过她路线。”
“地下的怪物,”祁追远眯起眼睛,“会是他吗?”
祁追远没有明说“他”是谁,但房间内的两人都明白她的意思。那地底的怪物,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柄利剑,随时准备掉落下来,将他们珍视的一切砍成碎片。
“算起来玄意也该醒了,”孔葭夫人露出担忧之色,“我们犯了太多错误,到底没能阻止这一天到来。”
“他敢出来,我就敢杀了他。”祁追远冷冷一笑,“那只阴沟老鼠不是恨死龙了么,那我就要让他永远活在龙的阴影下!”
“追远,不要冲动。”孔葭夫人劝道。
“我很理性,我知道该做什么,妈妈,把孔昭叫过来吧,”祁追远将指节捏得啪啪作响,“我要立刻清理玄意的老巢,是时候启动‘捕鼠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