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疯了?!”叶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能继续和你呆在一起了, ”祁渊背对着他, 声音十分痛苦,“我怕我会……”
他没有说下去, 因为光是回想起刚才自己脑子里闪过的疯狂念头, 他都对自己感到恐惧。他会撕碎叶盏的衣服, 将他按在随便一块岩壁上,粗暴地进入他、标记他,直到叶盏怀上他的后代。他会忍不住拥抱他揉捏他啃噬他,他会爱到发狂,最后忍不住将他拆吃入腹,一滴血一块肉都不会浪费,彻底让他们融为一体。
若不是还留有一丝清醒,他怕自己真的会做出这些事,那甜蜜的Omega气息快要烧干他的理智,他必须立刻远离叶盏,越快越好。他走向祁追远:“控制住我。”
祁追远眯着眼睛打量他,似乎在评估他的危害性,“当然。”
“放他走。”祁渊说。
“没问题。”祁追远朝叶盏一抬下巴,“我信守承诺,虽然你身上有玄意的气息,但我会放你走。”
话音未落,祁渊已经越过她朝着地面走去。叶盏身上忽冷忽热,汗水成股淌下,已经进入了发情期,他就这样看着三人离去,直到消失在洞口,祁渊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忽然想起那天祁渊对他说过的话:“我发现我其实并不爱你,我只是需要你。”
“如果我真的爱你,我会放你离开……”
所以他走了,拖着残破的身躯和快要崩解的理智,像一匹黑夜里独自走向死亡的孤狼。
叶盏终于支持不住,双腿哆嗦得根本无法站立,只能扶着岩壁缓缓蹲下。浑身上下都残留着强烈霸道的Alpha信息素,腺体又麻又痒,连带着不可言说的部位也湿润起来。他的确被弄痛了,但是Omega的低贱本能又把这种痛转化为了更深的渴望。他又伤心又疲惫,忽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他麻木地重新回到地上,到处在冒烟,祁家宅邸上空冒着烟,来来往往的所有人也忙得冒烟,甚至没人注意到他。
他捂着腺体,随意坐在废墟的石头上,身上到处是青肿和小伤口——大多数拜祁渊所赐。对了,叶盏想,我要去找祁渊,至少确认他没疯没死,还要找到楚聿——也就是他奶奶的报丧鸟——确认小雅没事。
想到此处,叶盏终于勉强找回了一点怨恨的情绪:从头到尾他都被祁渊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在地道中被报丧鸟围追堵截,他热心地带着祁渊调查所谓的报丧鸟,结果从一开始报丧鸟就是祁渊的手下!看着自己笨拙地推测、调查、寻访,祁渊会不会暗自发笑?会不会享受那种翻云覆雨、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本来有机会逃离这一切,但他主动放弃了。他被传染了英雄病毒,以为自己是什么能唯一能找到玄意的拯救者,结果他什么都不是,祁渊早就有楚聿了!
他站起来,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座城市多呆下去,腿软得要命,根本站不稳,附近几个Alpha已经看了他好几眼,情况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喂,随地发情的母猫,”一个倨傲的声音响在他背后,“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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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
这是最高安防等级的禁.闭室,墙面是几十厘米厚的钢板,大门严丝合缝地密闭,只能从外部打开。祁渊就孤零零地坐在正中的拘束椅上,双手双脚被牢牢地捆住。
捆住他的绳子是两条细白的龙筋,这是从他的某个堕落的先祖身上扒下来的筋脉,又被施加了千万道禁制和封印,是和逆鳞之甲同等级的神器。简单来说,如果他不死心地挣扎下去,先断掉的绝对是他的手脚。
即使如此,众人还是只敢留在门外,等待他自然冷却或是突然爆发。
一个还穿着宴会西装的身影急匆匆地跑进来,边走边披上白大褂,正是风饶,“让一让,我进去看看,boss现在怎么样了?”
“你确定?”风澄拽住他,“他现在看起来张嘴就能喷火,一巴掌能把你拍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没事,我有经验,”风饶绕过他妈妈,“什么样的boss我没见——”
说着他便通过监控看到了禁闭室内的情况,果断闭上了嘴。
这个样子,他还真没见过。
“觉醒度高达86,还能保持大致的人形和基本的理智,”风澄的声音隐藏着兴奋,“如果这种状态能长期维持,我相信这就是人类进化的最终形态!”
“这是特殊治疗的结果,”风饶无奈地说,“一般人可撑不过去,别想了。”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死神药剂,老实说他也很不安,不知道打进去会怎么样。但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勇敢的风医生力排众议,单枪匹马走入禁闭室,拿着死神药剂在祁渊眼前晃了晃:“02号冥王哈迪斯,提供这支觉醒剂的老兄,刚变成堕种的时候在西方大陆杀了一千两百人。怎么样,喜欢吗?”
祁渊以微小的幅度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