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李带着邵秋实走了两条街,最后停在一栋名叫齐云社的楼前。

“这就是你说的,免费绞银子的地方?”

站在齐云社外,邵秋实便觉得这里风雅得很,楼宇飞檐流阁,匾额舒畅写意。入楼之后,更是风雅,只见左边挂空半阁里有人在猜字谜,右面的铺锦高台上有人在玩藏钩,当中央的天井中一大群人玩投壶。

拐子李似乎没看出邵秋实神色中的复杂,还兴冲冲地介绍:“后面还有地方能捶丸和击鞠。”

双陆,藏钩,投壶,捶丸,击鞠,倒都是极为风雅的游戏,但再风雅也改变不了这是个赌坊的事实。

“你在此处等着,把银子给我,我去绞。”拐子李说道。

邵秋实也不怕拐子李跑了,当即把银子递给拐子李,自己只在原地等着。

邵秋实如今不过八岁,又因为吃喝不好,比同龄孩子还要矮上几分,站在大厅里极为显眼。

立时有风姿绰约的咨客上前,唯恐她是误入了:“小娘子怎的独自在此,你家大人呢?”

“我叔叔去那边绞银子了,”邵秋实指了指柜台,“让我在这里等他。”

“那你千万别乱走,叫叔叔回来找不见你。”咨客叮嘱几句,这才离开了。

邵秋实不想再叫人询问,索性去看投壶。

投壶设在天井里,主宾司射均站于天井中,围观者则站在天井四周的长廊里。

齐云社楼高三层,除了一楼的长廊,二楼三楼均有人探头观看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