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罗金给邵秋实送家书,也是阳谋。我知道你知道收了家书就得还人情,但家书抵万金。
邵秋实收了半年的家书,如今便是她还人情的时候了。
王琅要用邵秋实,哪里是她不去琅琊王氏就能完全避免的?这一点,倒是岑夫子天真了。
黑衣人咬牙,声音发狠:“小娘子是要跟我们硬碰了?”
邵秋实提着剑,她重练《无相剑法》的时间不长,但已足够她找回剑感。剑客用剑是需要感觉的,就像厨子用刀,文人用笔一样,未落墨,已是胸有成竹,便是所谓的感觉。
凭着感觉,三尺青锋在邵秋实的手中抖成了一朵绚丽至极的银色剑花。
剑锋残影割裂夜色,瑟瑟剑鸣裹挟着萧萧风声,落了一地的雪白寒光。
剑花豁然一束,凝实成邵秋实手中的三尺青锋:“不敢硬碰,只是你要杀我,我便杀你罢了。”
这一手,镇住了黑衣人,也镇住了罗金。
罗金给邵秋实送了半年的信,对邵秋实算不得熟悉,却也不算陌生。在他的印象中,邵秋实是个长相平庸还很有些馋嘴的小女娘。每次他到傅家送信,邵秋实若不在自己院中,必然是在小厨房里。
若要从邵秋实身上找个值得说道的地方,似乎是生财有道的。
他帮岑夫子带信,也带束脩和小玩意,邵秋实有时回信有时不回,有时回礼有时不回。
回礼的时候礼物贵重,便连在琅琊王氏见惯了珍宝的他也觉得价值不菲。不菲到觉得岑夫子每月让他带到太原府的二两束脩实在多此一举,只凭回送的那些,她便能生活得很好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