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郎君听着车外雨声,正襟危坐:“也不知还有没有与岑娘子再见的机会。”
邵秋实想了想:“有缘,自会再见。”
苏培伦点头,笑了:“有缘,自会再见。”
苏培伦不再多言,让车夫给邵秋实留了一把伞,便驾车而去。
叶良辰钻进绘了油纸伞撑出的一方天地里:“他倒是溜得快。”
这油纸伞上绘了水墨,不说别的,只说撑开雨幕的画面,倒别有一番景致。
邵秋实目送着离去的马车:“易商之道,智以保身。你爱算成本,合该跟着苏郎君走的。”
叶良辰缠着邵秋实扭来扭去,撇嘴:“你当我不想?”
叶良辰做人的时候就不是好人,做鬼自然也不会是好鬼,他不走,不是不想,只是受制于百鬼幡罢了。
邵秋实一时缄默:“你倒实诚。”
受了夸,叶良辰缠着邵秋实,扭得更起劲了。
姜暮雨走近的时候,便看见烟雨水墨的油纸伞下,九岁的小女娘被艳鬼缠身的画面。
叶良辰生得俊朗,做了鬼,也没丢了这份俊朗。
脸色泛青,衬得眉目浓黑,肤白如玉,俊朗又透着阴森邪佞。
此时叶良辰浑身绵软,无骨的蛇一样缠着邵秋实,自脚游曳到头,已没个人样。水墨画重意不重形,他这没骨头的样子便越发像古画里为了追求流畅写意而身姿袅娜的精怪。
那九岁的小女娘本是五官平庸,姿色寻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