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个人。
邵秋实忍着饥寒捱了一夜。
到第二天早上,就只剩十八个了。
汤全有顺着墙根爬下去摸口袋,想看看能不能摸个一把半把的麦面,被抓住了。
他们没有立刻杀他,而是等到天光大亮,等到敌我双方都能清楚地看见,才把他压在城墙下面剃肉。
房磊一箭射去,哀嚎戛然而止。
一瞬间的安静,敌我双方都是安静的。
敌人安静,为房磊这冷静到近乎残酷的一箭。
邵秋实他们也安静,为自己只剩十八个人了。
嗡——下一瞬,冲锋号响起,新一天的鏖战开始了。
到了晚上,清点人数,这一天战况不错,一个都没有少,只是或多或少都带了伤。
房磊把邵秋实叫到一边,握着拳头放在邵秋实的手上。
邵秋实探头瞄进指缝:“麦面!”
“嘘,就这一点,匀不过来,你悄悄地吃,别让他们听见。”房磊边说边舔着手指上残留的麦面。
炒过的麦面带着香气,干的吃起来满嘴乱钻,和一点水面糊的越嚼越香,但邵秋实等不及和水了。
吃在嘴里,用口水和也是一样的,这样想着,邵秋实直接塞进了嘴里。
“咳。”邵秋实吃得太急,呛到了,咳起来。
房磊看着她,低低地笑了。笑了一会儿,说起他的罪。
房磊是罪官之后,父亲犯错牵连了一大家子,连鲍泰来这个家生子都充了军,邵秋实一直知道。
只是房磊和鲍泰来没说具体的罪名,所以邵秋实不知道。
这时房磊说起:“……谋连皇嗣,意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