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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坐回身子逗风寒雨:“老话常言,女人三十如狼。确实。”

风寒雨大笑,笑过之后直起腰背,就连不讲理数的坐到那案几之上,也丝毫不改她本身高贵清冷的气质。

她伸出手像逗小猫一样的轻挠燕锦的下巴,“那这年轻妹妹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年轻人的冲动呢?”

燕锦轻松的抱起风寒雨往殿后的床榻上走,嘴上还不住的说着孟浪话:“好,就让狼姐姐见识一下,年轻人的体力,姐姐过一会儿可千万不要哭着求饶才好。”

可是当风寒雨真的被放到床上的时候,燕锦却亲自帮她脱了衣裳,擦了身体。又给她挑了一件藕粉色的肚兜,亲自帮她系上身后的带子。

风寒雨指了指床边放着的雪白中衣,问她:“怎么不给我穿这个?”

“咱们不穿这个。”燕锦一把将那中衣放到十步外的小台子上,随后乐颠颠的回去脱了外袍躺到风寒雨身侧。

风寒雨没好气的瞪她,又因为自己实在是太过于疲累,只能任由燕锦在她身边,一会儿揉她的小肚子,一会儿捏她的手臂软肉。

好在风寒雨対自己的身材有自信,她就这么被“骚扰着”安心的睡了过去。

翌日,风寒雨带上燕锦亲自去礼部尚书府,将风寒洇曾经带过去的嫁妆按照当年的留底,一样一样的查,有被变卖的丢失的,都要按照市价赔。

算到最后,这宅子充公之后,他们王家还要倒欠国库八百两黄金。那是王平阳这一辈子的俸禄都达不到的巨额欠款。因为王章达一个人,需要全家沦为官奴还债。风寒雨当场遣散了王家的仆从杂役,随手分了些银子给他们养老。自此,官家犯错需要家丁仆侍陪着受罪的传统,一去不复返。

风寒洇又一次回到宫里,却再没了之前対宫外的憧憬,就只剩下安心。那个叫王虎的御前带刀侍卫,整日里给她带些她不常接触的新鲜玩意儿。不是一些山边的碎石,就是飘落的银杏叶子,不然就是御膳房里新研究出炉的糕点菜式。御厨需要有人先尝尝味道,在这一环节就被王虎偷着带给了不应该在这个环节吃到的风寒洇。

她从来不知道这宫里也这么有趣。原来这御厨也不是每道菜都做得精致美味。咸的不行的汤和齁的要人命的糕点,她都吃过。

解决了王家之后,风寒雨还是好心的微服带燕锦去了洛阳城外官方修缮过的孤儿庙。

因为庙里收了太多的孤儿,所以被洛阳人亲切地称为孤儿庙。

燕锦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些精力无处发泄的小小人类,跳着跑着转着玩着笑着闹着。

风寒雨看了眼燕锦的傻样,贴在她耳边吓唬她:“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你就这一次机会。”

燕锦直奔那个唯一安静坐在窗子下,将自己收拾的干干静静的小姑娘。她蹲在那五六岁的小姑娘面前,抬眼问她:“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回贵人的话,小女没名,方丈伯伯说看我的牙齿,可能已经七岁了。”

燕锦弯起她漂亮的薄唇,给那小姑娘指了指远方与方丈并肩站着的风寒雨:“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姐姐漂亮。”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眼里皆是憧憬,“我要是长大了像姐姐这么漂亮,就去永花楼做头牌,赚银子给后来的弟弟妹妹们。”

燕锦沉默了一瞬,随后继续问她:“为何要去永花楼做头牌呢?”

“因为方丈伯伯说,养活我们的银子都是一个永花楼的漂亮姐姐定期捐的,漂亮姐姐心善,不想让别人知道名字。我猜,大概只有头牌才能养活起我们这么多张嘴吧。”

燕锦轻轻拉了拉她的小手指,仰头问她:“那你愿意和我走吗?我当你的父亲,那位漂亮姐姐当你的母亲。家里还有一个吃奶的弟弟,不听你的话,你就可以打他。”

小姑娘闻言,大大的眼睛里虽然心生向往,但还是坚定的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我不能走,别人说在青楼里做事,会令家人蒙羞。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还有,弟弟妹妹都不能打,除非他真的很不听话了。”

燕锦浅浅的笑了一下,“你知道吗?现在这大齐啊,女子不是只有去青楼才能赚到钱了。读书丹青刺绣经商,都可以赚到钱的。”

小姑娘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礼貌的向她表达自己的想法:“那你可以等等我吗?我想去问问方丈伯伯的意见。”

燕锦笑着点头,“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燕锦看着那小姑娘一步一步的走到方丈身边,等到方丈与风寒雨之间的対话停歇之后,她才拉了拉方丈的手,又指了指燕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