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柏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今天回家。”
意思是烦了,别再跟着我。
周礼安挑眉:“回你爸妈那儿,还是去青柠妹妹那儿?你们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喻思柏漫不经心道:“没闹,就这样了。”
这一周,他没回过春堂路,没再和她道早安和晚安。她规定的室友守则,他违反得彻彻底底。
而她似乎也不打算追究,别说电话,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更别提来见他。
周礼安嗤笑:“二十五年了,我头回见你这样子。有些话没必要说得太清楚,就一句,阿柏,她是岑义谦的女儿。她比无数人都自由,你知道,她随时可以离开东川,她的家不在这里。别等找不到人再后悔。”
喻思柏低眼看着满地的图纸,平直的线条逐渐扭曲,他嗓音平静:“你该走了。”
周礼安没多留,他知道喻思柏早晚会想清楚。
隔天早上,孟屏下楼时透过落地窗,远远瞥见晨跑的喻思柏,神色担忧,儿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老喻。”孟屏拿开喻光远手上的晨报,“阿柏这几天还往工厂跑?”
喻光远端详她的表情:“担心了?这是好事,臭小子早晚会回来。两个孩子一起陪你,不高兴?”
孟屏拧着眉,放心不下。
她的儿子她了解。这个孩子从小就有主意,独立自律,出色地完成每一件事,从来不让人操心。
但他有个小习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每当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都会回到她身边来。
这是孟屏难得能从喻思柏身上感受到稚气的一面。而这样的时刻,一只手便数得过来。
喻光远见孟屏十分忧虑,悄声道:“我听说了,是因为一个女孩子,不是其他事。”
孟屏恍然,原来是因为女孩子。
破天荒头一次,受挫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