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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公忽然磕了一个头:“皇上!奴婢之子已经惨死,虽然已经将孙子送到隐秘的地方过平凡的日子了,但若您想要找,必然也能找得到,奴婢想请求您不要再查了。”

姜峥眉毛扬了扬:“哦?”

曹公公抬起头,目光无比坦诚:“当日奴婢进宫时,已经是十六岁的年纪,那时妻子刚刚怀有身孕。入宫之时,奴婢怀着数百年家仇,却并没有告知妻儿。入宫之后,也不过是托人转交资源,只想让他们娘俩过得好。姜郑两家的仇怨,我儿不知半分,我孙儿更是无辜,等奴婢一死,就让这段恩怨散了吧!”

听到这话,姜峥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为何不告诉他们?”

曹公公坦诚道:“当年仇怨固深,可几百年都过去了,总该散了。这家仇,折磨了郑家几百年,也折磨了奴婢近百年。为了这段仇,奴婢不能当男人,有家不能回,有妻不能爱,有儿不能见,我不想我的儿子孙子也是这样。

所有恩怨,就到奴婢这一代结束吧!

如今,山河印完整地落到您的手中,是奴婢败了,奴婢在宫中,动机也从未单纯过。

但……请皇上准许这段怨能与郑家受的百年冤相抵,让这段历史,也随奴婢的尸首,长埋黄土之下可好?”

说罢!

他又给姜峥磕了一个头。

姜峥静静地看着他,那晚山呼海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与眼前的场景结合在一起,割裂感极强。

可偏偏,这两个人都是曹公公。

那个嚣张跋扈的疯魔,与眼前这个诚恳的老奴,的的确确是同一个人。

他想起了曹公公的儿子。

毫无疑问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大宗师,京都之中不少贵族子弟的武道都是由他启蒙的,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还会在京郊给平民子女免费传授武道。

那时,荒国之中,修为达到宗师的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