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生张着嘴巴,被吓哭了。
“你把药藏在哪里了?给我!”叶盏站起来,扫视一圈简陋的房子,准备去找他的蓝药丸。祁渊抓住他的肩膀,“叶盏!你到底怎么了?”
“你别管我。”叶盏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快步走出房间,摔上了门。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看着全然陌生的街道,忽然有些后悔。黑暗具有某种腐蚀性,寒冷在敲诈他的热气,过往无数次,他不回头地走进寒夜,但现在他感到十分厌倦。
和“由奢入俭难”是一个道理,一旦体会过有依靠和被呵护的感觉,想再回到一个人就难了。
祁渊追了出去,发现叶盏站着没动,抬头看着天,背影孤零零的,看得他的心都皱缩起来。
祁渊走到他身侧,与他肩并肩,“还好吗?”
“没事,”叶盏闭了闭眼睛,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没想和你发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图书馆……”
“嗯,”祁渊点头,“我在听。”
叶盏舒了一口气,“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和外面不太一样,那里没有正常人,也没人教我正常的东西,我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给各种东西取名字,四条腿的都是吃人的怪物,雨是天空在尿尿,鬼是影子的一种……”
祁渊的心跳变快了,他从没见过叶盏这个样子,那样的惊恐不安,声音里都含着一股颤意。他正把自己的心撕开一条细缝,袒露最本源的恐惧。
祁渊感到自己十分残忍,因为他热切地想要亲吻这道伤口,舔舐里面淌出的血,最好用尖利的牙,把这道缝隙撕得更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