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叶盏看了眼地图,便越过一行人,前往医务室方向走去。
老朱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声。被如此指责,叶盏的神情都维持得没有一丝破绽,他生得好看,这点当初船上所有的alpha都知道,而且恐怕都暗自产生过肖想。这么漂亮又能打的oga,哪个alpha不想要?但老朱有时候又会觉得他冷漠得过分了——这种时候,怎么说也应该表现出一点自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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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入医务室,检查似乎刚刚结束,祁渊穿着一件宽松的背心,正在和一个年迈的医生交谈着什么。看到他进来,祁渊微笑道:“醒了?”
叶盏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一点多醒的,问路耽搁了一些时间。”
“问路?”祁渊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我应该交代过门口的守卫,叫他们带你过来。”
“我偷偷绕开了。”叶盏咬着杯沿说。
“不喜欢守卫的话我可以把他们调走,”祁渊道,“不必那么谨慎,把这里当家就好了。”
叶盏一想也是,偷偷摸摸的仿佛他提防着谁似的,按照旧时的婚姻法,他也算得上是逐荒基地一半的主人了吧?
“不用调开,下次不会啦。”叶盏问道,“你刚做完体检?”
“对。这位是孙医生,基地里的医疗事务都是由他负责的,风饶则一般跟随战斗部队行动。”祁渊介绍道,“孙医生,这位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叶盏。”
“哦哦,是他,看起来很健康嘛,”白胡子老头笑呵呵的,“看来转化并没有特别大地改变你的形貌,也没有损害你的身体,这是最好的情况了。”
“你来之前,我和孙医生正在聊你的治疗方案。”祁渊道,“孙医生会帮你做一个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祛除凤凰寄生的办法。”
“等一下,怎么自说自话就要给我治疗了?”叶盏抗议道,“也没问一下我的意见。”
“怎么?我以为你很迫不及待。”祁渊转着笔,“反正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一切决定都看你自己。”
叶盏心中有一个大致的想法,如果说他担忧的某件事可以因此解决的话,他愿意永远都做oga。这么想着,叶盏问道:“先不说我的问题,我问你,你的体检结果怎么样?”
“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觉醒度稍稍提高,但没有到致命的地步。这段时间好好养一养,应该可以降回原来的水平。”祁渊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朦胧地落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温和。任谁看着他黑色的眼瞳,都会觉得他说的话真诚可靠。
但叶盏不是一般人,他了解这家伙,“那你的寿命呢?还剩下多久?”
祁渊微微一怔,正想说些什么,叶盏看向孙医生:“等一下,你们两个分开和我说,这么重要的事,别想隐瞒我。”
祁渊还没怎么样,孙医生却在叶盏锐利的目光下有点绷不住了,频频向祁渊抛去对口供的目光。祁渊缄默不言,并不看他,叶盏逐渐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又说要我留下来,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不会觉得这是为我着想吧?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弱不禁风的oga,听到一点坏消息就要痛哭流涕寻死觅活?”
“不不不,他没有这个意思……”孙医生夹在两个剑拔弩张的人之间,连连摆手解释,“我们正在讨论一个方案,看看能不能……”
“一年。”祁渊忽然打断他,他漆黑的眼眸里无悲无喜,淡漠地宣布自己的死期,“本来20岁之后都是赚来的命,总有一天要还的。我还剩下最后一年,为了防止我死后龙血可能造成的灾害,这段时间我会做一些准备。”
早在听到“一年”的时候,叶盏脑袋里就嗡了一声,手中的水无意中洒出了半杯。接下来的话他都没听进去,大脑简直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只有一年,比他预想得还要短。他刚刚才认清自己的真心,过不了多久,眼前这个鲜活的、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人就会变成某种理应被处理的灾害?
他无法接受。
“我没有隐瞒你的打算,”祁渊说,“只是我自己也刚刚得知消息。”
他自己都没来得及消化这件事,更没想好该如何对叶盏说。他看到叶盏素来明亮的眸子黯淡下来,无助又可怜地坐在那里,就知道他的爱人的确是伤心了。
“没有任何办法吗?”叶盏焦急地问。
“目前为止,没有。”
叶盏又不信邪地看向孙医生,孙医生无奈地摊手,“这不在目前的科学能解决的范围内。”
“那术法呢,当初不是从归墟带走很多觉醒剂吗,总会有一个起效果的吧?”叶盏心中慌乱,语速飞快,“我去问问南枝,她藏了那么多宝贝,肯定有能延续生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