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拿着贺正的西装外套,紧跟着他走下悬梯。
接机的是一辆铁灰色宾利慕尚。
走到车前祝修见贺正毫无指示,便问道:“先生,去大宅还是……”
大宅那边老爷子催了有半个月,没见贺正有一丝回去的打算。
“回轩玺。”贺正穿着大领英式衬衫,毫无遮盖的停机坪,热浪连连,他连领带都系得严丝合缝,未见丁点不耐。
祝修点头拉开车门问道:“需要跟庄先生提前打个招呼吗?”
“不必。”贺正神色微动。
祝修轻巧关上车门,坐进副驾驶对司机说:“去轩玺。”
车启动的同时,后座隔板升起,形成完全私密的空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手机上,点开信息,庄沭那晚回复的“好”,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第一次见到庄沭,隔着单面镜,他能看到对方一举一动,而对方看不到他。
那是单方面对物品的审视,一个满身黑料,落魄不安,胆小惴惴的破烂魂魄。
是他找到的,安放在自己身上最合适的一块污渍。
是让贺家和老头儿寝食难安,辗转反复的噩梦重演。
大儿子跟艳星鬼混,被逐出家门,不得善终。
如今又如何呢?
男人点着一根烟没抽,烟雾缭绕着眉眼低垂。
庄沭是他算无遗策的意外,是艰涩生活里难捉的谜团。
是危险的吸引,是放纵的开关……
“先生,家里似乎没人。”车进地库,祝修联系费芦雪才知道,庄沭周末给大家放假,带着贺兰出去玩了。
老板推掉香港那边的事,紧赶慢赶,倦鸟回巢,这回好,扑了个空巢。
祝修都觉得贺正倒霉又可怜,点蜡。
贺正也有点懵,想了想,居然自己打开车门下来:“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他从祝修手里接过西装外套,扭头看了一圈。
“电梯在这。”祝修一眼看穿,贺正很可能连家门都找不到。
贺正跟着祝修等电梯:“好了,我能回去,你走吧。”
很快电梯来了,祝修目送他上楼,摇了摇头跟司机走了。
顶楼高速专梯很快将人送到灯火通明的门厅。
贺正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走到门锁前验证指纹。
滴滴两声报警:“验证失败”
贺正迷茫,再次摁下指纹。
又是滴滴两声报警:“验证失败”
好家伙!不会是被修改掉指纹吧?难道他被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