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低头佯装继续看邀请函,视线不知不觉落在地毯上。
脚趾圆润如贝,脚背白得反光,一下一下压在灰色长绒里……
庄沭以外发现他居然在走神:“老贺?”
“抱歉。”贺正猛然收住眼神,咳嗽一下,“你想去吗?”
“如果你不介意,贺兰和我一起去。”庄沭还是礼貌询问。
贺正非常低调,外界几乎没有他的消息,一直以来贺兰的身份也保护得很好。
如要要出镜,必须征得他的同意。
贺正看看浑身上下写满“我想去”的儿子:“去吧,注意安全就行。”
“老贺,你真棒!”贺兰手舞足蹈。
庄沭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干脆,赶紧拍马屁:“我会照顾好贺兰的,放心吧!”
“他都这么大了,也该出去锻炼锻炼,不能总叫人操心。”贺正看着他,“你也要注意安全,世上妖怪那么多,不急在一时。”
陶微汇报过庄沭的行程,虽然不知道细节,但聪明如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原来你也会说这么长的话啊。”庄沭惊叹,他都快以为贺正的语言功能退化了。
贺正无语,破罐子破摔:“还行吧,偶尔会说。”
“老贺还会背道德经呢!”贺兰激情加入祸害亲爹俱乐部。
“听说,他还会用道德经哄人睡觉呢?”庄沭激情加入祸害亲老公俱乐部。
他蜷曲膝盖,海贝般柔白脚趾攀在沙发边缘。
贺正回头想解释,唰得收回眼神,正直地落在被踹远的茶几上:“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庄沭:“你……脚放下来。”
庄沭抱着膝盖,像蹲在窝里的小鹌鹑,满脸疑惑地“哦”一声。
双腿落地伸展,两只白净的脚丫子,完全伸到贺正面前。
贺正深吸口气,事情似乎变得更糟糕了。
最糟的是,这里还有个十六岁的电灯泡,磁吸的,赶不走!
庄沭坐得端庄贤惠,腿也伸得倍儿直,小声问:“这样可以吗?”
“贺兰,”贺正没法掩饰下去,只好抓儿子顶锅,“你也坐好,像什么样子。”
“啊?”贺兰惨遭连带,也端正坐在沙发上。
两人面面相觑,以为贺正要发表国会演说。
没想到他憋了十秒钟,只憋出一句“晚安”,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庄沭猛狐挠头:“老贺规矩这么大吗?以后我们都要这么坐着说晚安吗?”
“不能吧?他以前也不这样啊?”贺兰疑惑,“不会更年期了吧?”
庄沭一脚把他踹沙发底下去:“你爹才三十二!哪儿来的更年期?”
“你不会看上老贺了吧?”贺兰揉屁股,在地毯上耍赖,“最近怎么老替他说话呢?”
庄沭来回换手摁压骨节:“小崽子,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