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十二点二十分,他听见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但安保极好的高档小区绝不可能有什么光天白日里的入室盗窃,他诧异地竖耳去听,但那声响转瞬就消失了,短得好像只是他没睡醒的癔症。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门边,猫眼显示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可那种莫名其妙的牵记仍然坠在他心里;于是他按下门把手,房门发出轻微的一声响,蹲在门边的人也被同时惊动,季恕抬起脸,就这么狼狈地与他对上了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开口:“你……”
季恕闭上嘴巴,用眼神示意谢今朝先说,而后者本就不擅应对这样的场面,面对抬着头、眼神湿漉漉的年轻男人更是显得不知所措;他揪紧了衣角,视线不敢过多在对方身上停留,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支吾着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还没有当面道谢。”
季恕很快地回答,之后却停顿了很久,就好像原本不止是想要说这些。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抬着头,额间碎发滑落至两侧,目光温驯,让人联想到被驯服的雄狮、向主人撒娇时露出肚皮的轻声呜咽,他就那样轻声地讲:“小谢老师,我能——”
“抱您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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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季恕给自己开了个好头的福,后来他再犯了错,他就不怎么敢进家门。
有次和钟悦他们喝酒,半夜十二点,醉醺醺的一大个儿就那么坐在门口地毯上;家里谢今朝左等右等,给慕鹤轩一打电话对方说队长半钟头前就回家了,他担心这醉汉走丢,结果门一开气得要死:人搁门口睡得打呼,白担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