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一套。”向清竹说,“你们能有什么误会?他那么听你的,你就算今天让他退圈他也不会吭一声,而且转头就去写声明。……齐胤,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能对今朝这样,不然我肯定和你没完。”
齐胤心想,倒真是这样,谢今朝从不和自己生气,让对方做的事,即使在现有能力之外,也还是会尽力完成;这大概是他们作为同事和好友多年的默契,彼此都觉得于心有愧,所以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要对方觉得失望。
“真没吵架,”他低声说,“……但是我不对,我会和他道歉的。”
“这才对嘛,”向清竹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她倚在阳台门上,睡意浓重,“今朝和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早就是我们编外的家人了,一家人有什么可误会的呢,你好好和他说,让他、让他来家里——”
她没说完,声音就彻底地消失了,湮灭于睡梦里;准妈妈总是会比其他人耗费更多的精神,齐胤轻轻拥住她,将她抱回床上,她咕哝一声,翻身抱住那个谢今朝送给她的玩偶,床头摆着的合影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那是谢今朝和他们的第一张合照,照片里,齐胤穿着滑稽的小碎花围裙,而青涩的谢今朝嘴唇紧抿,后面她笑容灿烂,揽着他的肩膀在笑。
齐胤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不知道在回答谁:“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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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恕是在谢今朝家客房里醒来的,梅开二度,他本人已经完全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走出房门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谢今朝都波澜不惊:“早安,起这么早?”
他这话完全就是睁着眼睛在胡扯了,事实上谢今朝昨晚根本没睡,孤独寂寞地坐在客厅一整晚没挪窝,被坐过的地方都有一个小小的凹陷,作为猫的他本人对此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