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泽维尔笑了一声:“你也会怕吗?拿自己当诱饵,自废腺体,把自己变成半残废……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怕呢。”

沐恩低声说:“我有把握。”

“把握?你的把握就是亲手毁掉自己的腺体,强迫对方将你送医,让理查德趁机劫狱吗?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眼睁睁看着你死呢?要是我晚去一步,你的腺体——”

他冰凉的手指落在沐恩绑着绷带的后颈。

沐恩被冰得一激灵。

他的腺体已经彻底成了摆设,但到底是新伤,伤口还没长愈合,泽维尔这样摸上去,甚至比腺体完好时更敏感。

“里面储存的信息素就会顺着这里,”他的手指顺着后颈往上,没入沐恩后脑的发丝,“——感染你的大脑。”

“连摘除都来不及,短短几秒,你就会因为感染死去。”

沐恩常年研究信息素,当然比他更懂。

但他现在的思绪已经被泽维尔按在他后脑的手指占满,那手就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

——甚至还在轻轻地发着抖。

沐恩费力地张开眼睫,声如蚊蝇:“你在害怕吗?”

泽维尔手肘脱力,俯下身抱住他,却小心地撑起一点缝隙,没有压在他身上。

他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少年的嗓音暗哑。

“你知道你以后什么都不能做了吗?不能正常的发育生长,不能再使用你的机甲,不能继续你的研究,甚至不能多走几步路……”

“你图什么啊?”

沐恩微微笑起来:“图你这口软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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