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着喊道:“八百里加急件送不进驿馆,那边都是敌人,王爷,您身边有细作,抓住他方可退敌。”
干涩的嗓音,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喝水。
尔虎的眼球里全是血丝,嘴上干裂起皮,出了血口子,可因为缺水,血都流不出几滴。
他分明在哭,可眼睛里却只有浅浅的一层泪水……
少年抽泣着趴在地上,手中高举着的,是托以性命的那封密件。
果王爷的眼中,瞬间也是一片血红。
他快步上前,直接半跪在少年的面前,单手扶着他,单手接过信,少年的手指上也全都是血,指甲里都是泥污,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的苦,才能奔波这一路。
他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能坚持下来,全是因为绑在马腹之上。
“王爷,属下无能,来晚了!二营可能没了,所有兄弟,都……没了!”
“王爷,那个人我看见了,是徐将军……他是细作,他是敌军混入我军的细作。”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了的,果王爷却倏尔眸瞳大张:“什么?你说是谁?”
“是您的姨父,徐将军……”
尔虎用还在滴着血的手指紧紧抓住果王爷的衣袖,焦急道:“王爷,您信属下,真的是他,他……他杀了属下,为了不让属下把信送到您手……上?”
他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有什么没想明白。
之后,尔虎开始自言自语:“咦……可是,我不是被杀了么?为何还能见到王爷?信?我的信?我的信呢?”
果王爷赶紧扬起手中的信:“在这儿呢?你送到了,尔虎,你做到了,你把信送到了本王手中。”
“不……没有,我没做到……”
激动的少年突然大哭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没有做到,因为,我在到达您营帐之前,就被徐将军削掉了脑袋,他拿走了我的血书,我……我没能完成任务,我对不起二营的兄弟,我对不起哥哥,我……对不起王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