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说到这儿，突然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咯的，听着有多开心，她心里就有多悲伤：“健一君觉得，哪怕做个畜生，或者做只小虫子，也比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好。我成全他，是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们这些年活得也是猪狗不如，只是……”

她突然仰天，不甘心地大叫：“可健一君啊！你忘了吗？就算是死，也不是结束啊！我们的魂魄会被召唤回去，做成专门杀人的式神，继续做着和现在一样，不被我们喜欢，却又不得不做的事，但是也好，也好……”

女孩又笑了起来：“做式神也有好处的，脑子不是自己的了，没有思想，也就不知道痛苦了对不对？对不对？”

说罢，她突然又大笑起来。

像是疯了一样，只是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只是，再也哭不出眼泪。

包迟迟一直拿着那只小葫芦，里面的药，真的可以救活那个少年，只是人家自己都不想活着，她还能强行把人救回来不成？

不知道他们曾经历了什么，包迟迟自然无法感同身受，只是听完樱子的絮叨，她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大家都说师父待她不好，可对比起这些孩子，她的师父，已经算不知道有多好了。

包迟迟收了装药的小葫芦：“行吧！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我也不拦着。反正就算你不回答，只要尸体在，我们也有办法共情到你们的记忆，到那时，你想说的，不想说的，我全都会知道……”

樱子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顿时恼羞成怒：“既然这样，你还问我干什么？”

“想试试你们有没有悔过之心，是天生的恶人，还是被迫做恶的？”

樱子冷笑：“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

包迟迟说：“如果你们是天生的恶人，那就是死不足惜，但如果你们是被逼的，别的我不能保证，至少在提取完你们的记忆后，我会阻止别人用你们的魂魄将你们炼为式神……”

女孩原本还发红的眼眸突然大张，她有点不敢相信，甚至觉得包迟迟是口出 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