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拿个桌子，他们就把书本和作业都摆在书包上，认认真真地写着。

顾朝夜看着那三个小弟子的行为，也没多话，只是微微一笑，之后，又转身看向了那棵海棠树……

他的目光，不再只盯着那三个红果子。

转而专注地看着海棠树本身，那目光痴缠，仿佛看着世间最美的女子。

他就那么看了一整天，而顾夫人也看了儿子一整天。

和儿子一样，顾夫人的身后，也不一会儿就多出几个人，先开始是赵夫人和管家，后来是厨娘三嫂，再后来是管家的女儿和女婿，以及……

只是，一大家子人从早上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夜深，直到凌晨时分，地府那边的阎君殿下都来了，可海棠树依旧还是海棠树，海棠果依旧还是海棠果。

包迟迟没有回来。

孩子们，也没有被生出来……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舍得离开，直到夜已过去，天方重露鱼肚白，在树下牵着孩子们的小手等了一夜的顾朝夜终于抬起满是疲惫的眼……

有什么东西，终于像在他心中绷断了：“迟迟……你这个骗子……”

“说好了你会回来的呢？说好了，让我等你的呢？”

“我算着日子，这一天就是咱们孩子的预产期，可是……你呢？孩子们呢？在哪里？”

“还是你骗了我？故意用这样的理由吊着让我一个人活下来？可是迟迟啊……没有你的世界，耳朵不吵了，被子不暖了，饭也不香了……”

“我……不想一个人！”

他说着，眼睛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