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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宫女们吓得脸色苍白,搀扶着她,用帕子捂住她伤口,哭天喊地叫太医。

其实不疼的,白绛那时第一个念想是,会落下疤的,本来就不美,如今更衬不上他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林璟云。日光浅浅,落在他身上。他坐在床榻边,眉间蹙起,面色憔悴着。白绛伸手摸了下头,摸到了厚厚的绷带。

林璟云起身,朝她弯下了腰,语气关怀:“可还疼?”

白绛没说话。

林璟云伸出一半的手滞在空中,慢慢收回。

太医说那伤磕得太深,又不易缝合,必然会落下疤痕的。养伤的药很苦,林璟云便一勺一勺喂给她喝。解了绷带后,白绛用手比划下,两寸长的伤,弯弯曲曲。

怎么办,怎么办,越来越觉得自己糟糕。白绛常在深夜哭泣,有时恨不得持一把剑,杀了世人也杀了自己。

白绛梦到了自己的母后,在梦里,母后总是最温柔的模样,在她儿时仅有的一点欢愉中,梨花满枝桠,长廊下,母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绛儿,人这一生便如此,越想要什么,便越没有什么。”母后的声音轻柔,“你须知,若求不得便不去求。”

白绛想要离开,她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如同飞蛾般朝他扑来,如今焚了一身灰烬欲离开。林璟云不敢相信这是白绛所言,他一瞬间怔忡,伸手去拉白绛的衣袖。

他语气些许快,有些慌不择言:“不就是一个孩子,不要了便是,我说不要了,谁若敢在你面前说一字,我便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