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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写好了,玉岁兴冲冲拿着信去寄往驿站,屋内只余他和晃晃。

邵宴宁不喜欢动物,尤其不喜欢晃晃,不过晃晃大抵也不喜欢他。

大抵晃晃也感受到邵宴宁厌恶的目光,它起身抖了抖身子,雾蓝色的眼珠似晨曦泛着雾水的天色,一跃从屋内跑了出去。风大雪寒,它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洁白脚印,白狐隐雪,明月藏鹭。

晃晃在庭院左顾右盼,没有看到玉岁的身影,它抖了抖耳朵,几下灵活地攀到庭院那棵光秃秃的海棠树上。邵宴宁已经推开窗,他的目光落在外面。

晃晃犹豫几番,借着树枝跃到墙头,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邵宴宁关上了窗。

他有些乏困,从轮椅上站起来,缓缓走到床边。腿上的痛楚这么多年走着走着也有些麻木了,年岁渐长,他忍受痛楚的能力也在渐长。

玉岁最初发觉晃晃不见时,也没太过着急。晃晃偶尔会外出,不过晃晃通灵,天色一晚,它会自然归来。玉岁闲来无事,在庭院堆了个雪人,她方才蹑手蹑脚进屋时发现未婚夫睡着了,于是把屋内碳火拨得火热才出来。

但当暮色沉沦,天色欲暗,大雪一直落个不停时,晃晃还没回来。

玉岁担心不已,便要出去街巷寻找。侍女沉默着为她寻了把伞,玉岁拒绝了,持了个灯就匆匆出门了。

玉岁一条街巷一条街巷地寻,她唤着晃晃的名字。风把雪吹起,迎面都吹到她脸上。持灯的手都要冻僵了,可是她怎么也寻不到。玉岁觉得一人寻找太过徒劳,她转身回去想寻更多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