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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宴宁觉得自己被锁了魂,他看着床榻上的玉岁。玉岁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却口中含糊着呢喃他的名字。他今日起隔绝了府邸所有侍从,怕外来人传染也防瘟疫燎原般扩散,他不放心将她交给其他人。如今城中大夫难求,却还是被他抓到一个,那大夫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他几步从轮椅上走到侍卫身旁,一把抽出侍卫的剑搭到大夫脖颈,声音和神色都冷漠如寒雪,淬了三寸冰:“给她看,否则就杀了你。”

他是这样威胁道,屋外月光薄如刀刃。

这间屋子就从未断绝过药味,苦涩的,带着几分酸,难以下咽的药。无论熏多少次香,那味道已经沁进墙内,染在他肌肤上,附着于他的呼吸。

久病之人不详,作为已经不详了十五年岁的人,邵宴宁曾怨恨过命运和一切可以被称之为神的存在。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偏偏是他,他曾想过,下地狱吧,世上所有人。将他身上降临的苦厄全都降临在其他人身上,让他们痛苦,挣扎,日复一日临近死亡。

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窗台上花瓶里的花已经枯萎败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玉岁恍惚间尝到苦涩的药味,她不喜苦,于是拼命挣扎着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邵宴宁胸膛中,邵宴宁一手扶着她的左臂,一手拿着一碗苦兮兮的汤药灌她。晃晃安抚性地扒拉着她的头发。

玉岁反应过来,反手推了邵宴宁。邵宴宁猝不及防地将手中药洒在身上。

玉岁挣扎着要从邵宴宁怀中爬出来,她死死捂住嘴,声音从指缝里断续挤出:“你离我……远些。”

一缕卷发自他鬓角落下,衬他面色如玉。邵宴宁一把抓住玉岁的脚踝,手中不禁用了几分力气。他的影子笼罩着她:“你想做什么?”

屋内的窗户被光得死死的,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玉岁想要摆脱他的禁锢,她面色苍白,呕吐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