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楼只是笑了笑,玉岁的兄长变成了一个可靠的大人了。他伸出手摸了摸玉岁的头发,将今日从闹市里买来的发簪插在她发上。
说来也恼,玉岁女扮男装一年多,和杨迎风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好不恣意,结果她哥一回来,提着后衣领就把她拐到成衣楼,给她买了几身罗裙,一边看着她一边摸着下巴:“这方有些姑娘的模样。”
当时杨迎风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看着她久久不语,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瞅着普普通……”
玉南楼一巴掌拍他后背,直拍得杨迎风踉跄。他很傲气道:“我妹可是不落城第一美人。”
玉岁到底年岁长了,听到她哥这般吹嘘,有些羞耻地红了脸。
玉南楼有时来得勤快,有时被绊住脚了,一个月都见不到人影。玉岁有时等着她哥,有时守在邵宴宁身边。邵宴宁如今不怎么管着玉岁了,玉岁由着性子做着自己的事,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远方又传来战乱,听闻昌州失守了。
玉岁的心都紧了起来,民间反声不断,朝廷派兵平乱,玉南楼又被调走了。杨迎风将玉岁约出来,同她在京城逛了半天,直走到华灯初上,离别时在灯火阑珊处对她笑着挥手说再见。等玉岁反应过来,京城十万大军乌泱泱奔赴战场的翌日,杨迎风已不在京城。
而这一年,邵宴宁考取功名,成了新科状元郎。
一个久病的,需要坐着轮椅的状元郎。
世人是这样说的,称赞他的美貌,可怜他的身体,艳羡他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