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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瘟疫,是苦难,是天道降在人间的责罚,是颠倒日夜的鬼魅。

那日隔着朦胧灯火,花藏看到邵宴宁看向玉岁的眼神。

他知晓那是怎样的眼神,执拗,占有,偏执,爱欲在翻滚。他当然知晓,因为他曾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一个女人。可她的目光从来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倘若爱不平等,那就用恨来抹黑。

邵宴宁听到花藏的回答,他隐约懂了花藏话中之意。碎雪吹到他眼中,一抹冰凉融化。

雪中的王朝寂静,白雪覆盖一切腌臜,如死亡般寂静的宫阙不再焕发一丝生气,邵宴宁喜欢这样的寂静。像他每年坐在窗边看雪,白雪将一切生机吞噬成苍白。

本来就已经无所谓了,可是啊,岁岁会伤心。

白雪在邵宴宁肩上覆了薄薄的雪,花藏走上前,他忽然有些许兴致:“那个女人……她叫玉岁对吧。”

邵宴宁目光一沉,他在寒风细雪中站了很久,久到双腿从痛觉到了麻木。

可君王仍不见他。

邵宴宁讨厌从别人口中听到玉岁的名字,他抬眸来,盯着花藏,一字一顿道:“那是我的。”

那是我的岁岁。

同样的话他也曾说过,花藏又想起他的执念了,明明是他的东西,明明是属于他的,可她总是从他指尖溜走。是他的却又不是他的,于是他不再心软,他将她囚禁,用锁链穿过她的锁骨,用脚镣禁锢她的行动。甚至在看她的眼泪从他所喜爱的眼中流出,目光追溯着别人的身影时,他便剜了她总看向别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