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宁的膝盖早已刺痛,手指也没多大知觉,他在想玉岁,他的岁岁。
她是一只能够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而他只是禁锢她的牢笼。
“他们都同你一样?”邵宴宁忽然问道。
此刻此地只余他二人,邵宴宁不太相信神鬼之说,与其说不相信,他更多是不寄希翼于这种缥缈之物。
但玉岁爱拜神佛,尤其是近几年,她总爱求平安。
邵宴宁身陷一片泥沼之中,很多年了,藤蔓缠绕在他腰身,他早已无法挣脱。可他舍不得拉她共沉沦,他只是嘴硬,如果玉岁拨开他的心,她一定能看到柔软的爱意。
他在沼泽里,他愿俯身,为她铺开一条离开的道路。
风雪已经渐渐开始大了,花藏从不是心软之人,他常常听到凡人的祷告与乞求,但他从来不会垂眸看一眼。
“也许一样。”他如是回答。
世人同他没有区别。
邵宴宁不愿见玉岁,已经整整十天,自从她说出那句话后,他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再允许她踏进屋子一步。
玉岁呵出一口气,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她没有强求见他,而是坐在邵宴宁的房门口,她把自己用力抱起来,晃晃用爪子扒拉她的手,玉岁低头看了眼它,沉默片刻将它抱在怀中。
她低头,用脸去蹭晃晃柔软毛发,目光如同一片死寂。
偌大的府邸好安静啊,连雪落的声音都听不见。偶尔有风将雪卷到廊下,玉岁轻颤眼睫,睫毛上落下一层冰凉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