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阮卿祁,所有人面色皆是震惊心痛以及愤怒,就连慕泠再次听见慕知意复述京北所那两天一夜,都忍不住鼻酸。
“各位亲族,阮阮想问,铸刀未行凶可否按行凶罪同论?想问,是非黑白到底还重不重要?想问慕家人,有人跟我一样愿意全力为华夏治腐吗?”
族长气定神闲看了慕泠一眼,慕泠接过话,“诸位都是慕家最亲近的族人,家族的繁盛离不开这里每个人,原本这件事我打算跟阮阮协商好了再知会大家,现在竟然已经这样了,大家不妨畅所欲言,祖宗在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五叔来回看了看,见没人出声,第一个站出来,“我先说!”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慕泠,“家主!旁的不说,欺负阮阮这仇不能不报!你也真是不够意思,你要怕华夏风声你跟我说啊,我那黑手党,暗杀团,邪教什么都有,要弄死几个老头儿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慕泠捏了捏山根。
慕知意笑了笑,还是五叔可爱。
五叔继续口出狂言,“要我说,这群人都不要放过,那个治毒的小子也不能放过,打瘸他一只脚算便宜他了,应该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只要跟这是有关的,都搞死搞残!别怕!我有人儿!”
慕知意,“……”
……
第195章 慕家亲族x力排众议
眼看事情的画风有些不对,慕知意轻咳了一声,“五叔,您到底是想帮谁啊?”
五叔脖子上挂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金项链,垫着大肚腩,义愤填膺,“嗨!这还用说,五叔叔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管对方是哪里来的二五八兔崽子,欺负你就是不行!”
话罢,豪爽五叔很是不满地看向慕泠,“家主,真不是我老五说您,发生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虽说阮阮是您的孩子,但她也是我们慕家未来的家主,那些王八犊子竟敢让阮阮受这种苦,你下手实在是太轻了,就是我们这些做叔叔伯伯的也不能答应啊!”
慕泠冷着一张脸,“说完了?”
“这?”五叔一卡壳,抓了抓后脑勺,转头看向慕知意,“那个,阮阮啊,虽说你五叔肯定是无条件支持你,但有事咱还得说事,那小子不行,你可不能学那些小姑娘恋爱脑,不然以后就是挖不完的野菜。”
慕知意眼角抽了抽,转头看向另外几位亲族,“其他叔叔伯伯姑姑呢,你们怎么看?”
大伯沉默了片刻,上前摸了摸慕知意的头,“当初只听说你病了,家主又把前因后果捂得严严实实,要是当年我知道是这样的真相,不消慕家,就是大伯也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二伯点点头,看向慕泠,“家主,慕家从第一任公卿大夫到现在产业遍布全球,除了审时度势大局观,还有雷厉风行的魄力。如今的慕家在华夏不夺权不争名,这难道还不够吗?我堂堂慕家继承人被京都那几个狗官这么折磨,你就这样给亲族交待吗?”
“家主,老族长把慕家交到您手上,这么多年您兢兢业业,我们都看在眼里,慕家有今日荣光您功不可没莫,这么多年不管大事小事,但凡您做主的,我们从没有半点意义,唯独这事!我真没法理解!若您是因为阮阮是您的女儿,怕动用了家族之势牵连我们,大可不必。我们慕家同气连枝,这口气忍不了。”三伯较之前面两位更理性一点,但言语间依旧听得出对慕泠这个决定颇有不满。
慕泠转眼看向老族长,见老族长依旧老神在在,忍着气任他们说。
轮到六姑姑,她眼睛已经红了,语气哽咽,“阿泠。”
慕泠愣了愣,从她继任家主以后,六堂姐从未再叫过她的闺名。
“从阮阮出生到现在,你是最疼她的人。小羊妈妈为了幼崽连狼都敢斗,更何况是你?如果是慕家没有能力护不住也就算了,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在权衡什么?连我这个姑姑听了都恨不得亲手手刃了那群狗官,你怎么能忍得下?”
七姑姑拍了拍六姑姑的肩膀,“阿姐,若慕家的繁荣要靠舍弃底线,那是慕家不够强大!孩子的底线没有错,家族的大局观,政治的黑白灰,这些都是因为这个世界被规则同化,你不能说阮阮是错的。如果规则在阮阮手中,底线就是规则。我们该做的,应该是送这些明事理的孩子去顶峰。”
慕泠依旧不语。
小八叔与穆九鸣年纪相仿,见大家都表了态,清了清嗓子,“家主,关于这点,我支持阮阮。慕家清者自清,既然他们作恶作到了慕家头上,这样的毒瘤就该连根拔起。若华夏当局因此对我们产生猜忌,那是当局的事。当年祖爷爷抛下国外一切毅然归华参加救国运动,为得也不是平步青云,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