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积雷山好着呢, 才不是适合流放的地方。

小狐狸崽子鼓着脸很不满意,奈何旁边的父子俩正在对峙,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高兴。

李二陛下想起来儿子只剩下一年阳寿的事情就难受, 要不是必须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他连流放的诏书都不想拟。

诏书只是草拟, 儿子什么时候离京得看正式诏书,他已经想好了让底下慢慢拖延, 直接拖延到儿子阳寿尽了的那一刻再下诏书。

流放的路不好走,他不想让儿子活着时最后一段时间还要吃苦受罪。

造反之事平时无人敢提,等到明年太子魂归地府, 可能他连废太子的诏书都不用下,还能留下儿子最后的体面。

可是现在,这小子竟然要去西牛贺洲。

魏征说承乾的阳寿只剩一年,该不会是承乾一年之后会死于妖怪之口吧?

李二陛下越想越觉得可能,更加不允许儿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承乾,阿耶不逼你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去西牛贺洲。”

“阿耶,儿臣的腿好了。”李承乾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推开年迈的老父亲,稳稳当当的在他面前走两步,不等他面露喜色,就又说道,“青雀有争储之心,阿耶难道想重演玄武门之事。”

李二陛下脸色一变,呼吸变得急促,“你和青雀是亲兄弟,和寡人当年不一样!”

大唐的江山至少有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这一点谁都不能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