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护卫长欲言又止地瞥了眼前面的男人,以及那几滴渗透衣衫滴落在地的血珠,很显然,他的腹伤再次扯开,这一番打斗下来,情况估计不容乐观。
他一个旁人光看着都觉得十分痛苦骇人,而他却只是用手按住腹部来缓解痛意,吭都不吭一声,甚至能保持意识清醒,清俊的脸面不改色,冷冷吩咐:“走,和秦旭汇合。”
护卫长沉吟片刻,劝说的话咽回肚子,不由感叹:果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清点好尚存的手下人之后,护卫长默默记下折损名单,随即带人抬步跟上。
沈黎安望了眼遮日的苍天树干,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难掩的担忧。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想必害怕极了……
聂晚昭一行脱离困境,便先暂时返回原地,却也不可久留,谁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同伙,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秦旭让她在马车旁稍作等候,等他们收拾干净马车里该带的物件和四散逃开的马匹,立即就走。
原先熙攘的景象似乎是一场幻梦,受惊的人群早已四散而开,空荡安静得不像话。
马车上插满了箭矢,车帘不翼而飞,里头的装潢一览无遗,那筐她还没来得及吃完的山莓零零散散倒了一地。
聂晚昭的裙摆褴褛成破碎的布条状,腿脚上被灌木树枝刮伤的位置隐隐作痛,尚且还未平复的心情致使她的心脏狂跳,对方才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
尤其是当看到贼人被一刀砍了首级,她腿一软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直到现在手脚还是木的,难以想象他们是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生死关头,才能做到现如今的镇定自若。
今天这波人很明显是冲着要他命去的,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能应付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