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老者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毫无形象的喷了出来,“咳……咳……”明显是被呛到了,咳的脸都红了。
李茂国却像没事的人一样,脸上的笑意不减;“凤老,你觉得呢?”
“呵。”凤老爷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面上的笑意却慢慢的凝住,“李老,你可不是一个好亲家,毅媛在你们受到怎样的待遇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当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她跪着走完,我也不会去帮扶一把。而今,你还想让凤李两家亲上加亲?你还真觉得自己的脸大?再者,我并不喜欢干涉小一辈的选择,如果鸣远真的喜欢你家淑媛,早就成了,可事实呢?他现在拥有自己的幸福,你李家又有什么资格让他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你所谓的幸福?”
凤老爷子的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凤李两家的关系本就不怎样,当年更因为凤毅媛的事,维持着表面的友好,只差撕破最后一层脸皮了,也不知道是谁给李茂国的错觉,让他以为现在的他还可以只手遮天,他的提议,其他人不容反驳。
被凤老爷子当着柳家老者的面数落,李茂国只觉得胸中有一把火腾腾的在心口燃烧,面上也一下子黑沉下来,猛地站起来,指着凤老爷子的鼻子骂道:“凤齐杭,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不是过来和你商量的,日子我已经选好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等着呢。”凤老爷子被人指着鼻子也不生气,好整以暇的呷了一口清茶,睨了李茂国一眼。
这样的场景让李茂国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刚刚所有盛怒的样子像是为了取悦凤齐杭一样,偏生他又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一甩手,将石桌上的茶壶茶杯扫了一地,好在凤老爷子和柳家老者反映快,唰的站了起来,这才避免了被茶水溅到的危险。
“向痕,送客。”凤老爷子看着满地的狼籍,在心里叹了一声可惜了。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向痕对李茂国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走到李茂国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李老请回吧。”
李茂国深知这样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干脆一拂袖,转身离去,那背影杀气腾腾的,甭提多凶了。
“就这样撕破脸了?”柳家老者看着李茂国离去的背影,有些幸灾乐祸的问了一句,一只手探到桌子上,想拿起茶杯啜一口茶,却想起来茶壶连着茶杯被李茂国给扫到地上去了,登时觉得无比可惜。
凤老爷子耸耸肩,“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撕破脸,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柳家老者道:“你就不怕他把矛头指向你那乖孙?”
“他要是能动鸣远算是他的本事,更何况现在的鸣远,那些人拉拢都来不及。”凤老爷子语气中有些轻蔑,但更多的是自豪和骄傲,对于这个孙子。
“看把你美的!”柳家老者最看不惯凤老爷子这副骄傲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呛道,心里却不得不认同凤老爷子的话。
李家之所以能在帝都立足,无非是和濮家有一层姻亲关系,濮家得势有好多年了,李家的嘴脸也越来越嚣张,时至今日,竟是想将整个凤家给吞下,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胃口。
再者说,凤鸣远现在在整个帝都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无论身居高位,还是家财万贯,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在疾病面前,钱啊权啊都没什么用了,而凤鸣远却可以让他们躲过病魔,所以上面的人可不想对凤鸣远动手,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染上那种病,到时候还不得仰仗凤鸣远?
也只有李家没有看清事实,这才眼高于顶,不将凤家看在眼里,还一副我跟你结亲家就是抬举你的模样,真真是什么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两人之后也没有对李家多说什么,凤老爷子让向痕重新把象棋棋盘摆开,又一次进行了一场耍赖的厮杀。
……
日沉月升,黑夜便是悄然降临。
孟序中从帝都修者协会中走出来,驱车来到临近于帝都的一个小村庄,来到一条潮湿的弄巷,穿过阴暗的青石板路,来到一间青瓦房里。
乡村的空气清新,夜晚月亮有大又远,没有了汽车尾气和工厂污染的困扰,天空犹如一汪明镜,甚至能够见到月亮上吴刚伐桂的纹理,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从青瓦房的琉璃窗户里流泻进去,投射出五彩的光斑。
简易的木床上微微隆起,显然上面躺在一个人,此刻这个人的呼吸有些粗重,扑哧扑哧的,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咯吱”的一声,青瓦房的木门被人推了进来,孟序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走了进来。
在感觉到床上的人的气息越来越弱的时候,孟序中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床边去,扶起床上的人,满是忧心的倒出瓷瓶里的丹药,喂进床上的人嘴里,之后满是担忧的说道:“清云,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