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人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多想,回身就去了偏殿继续抚弄她的琵琶。
承香殿中,谢岑儿听着陈瑄滔滔不绝地把北边那些并不属于魏朝的州郡河流全部介绍了一遍,颇有一种听历史地理课的感觉。
陈瑄口才不错,条理也很分明,逻辑也很清晰,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略有一些发散思维,常常因为说到了一个他印象深刻的人或者事情就开始针对这个人进行点评,点评着点评着大概就会离题万里。
比如此时此刻他说起了曾经担任武帝身边侍中的程楚是怎么带着百余人冲进了胡人王庭,夺取了胡人国主的项上人头,原本应当接着说那时胡人王庭是如何纷乱,他却话锋一转说到了元皇帝时候的程家人是如何没用,简直失了先祖之风,仓皇逃窜,仿佛丧家之犬。
“所以朕最厌恶这种世家子弟,白白丢了他祖宗的脸!”陈瑄怒拍桌子,“朕不喜欢这种世家出来的仿佛草包一样的人,尤其这程家,哪怕他们家现在求了无数人到朕身边来说和来赞美当年的程楚,朕也不会让他们家有一丝一毫可以出仕的机会!不仅如此,朕将来还要留下旨意,让魏朝今后的皇帝,也都不要用程家人!”
这话直接把谢岑儿听得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她又想起来与谢岫聊过的现在的人才选拔方式征辟以及选拔内容注经。
眼前陈瑄的怒火似乎可以说明,陈瑄自己并不喜欢征辟这种形式的人才选拔。
于是她看向了陈瑄,试探着开了口,问道:“所以陛下既然觉得这种选人方式不好用,为什么没有想过换一种呢?”
“推举征辟是一种稳妥的方式,或者不是最好最优,但……胜在稳妥。”陈瑄思索了一会儿,冷静了下来,“程家的确有万般不好,但不可否认,抛开朕的偏见,他们家的子弟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谢岑儿想了想,问道:“若是有一场比试,用来选拔人才,会不会是更稳妥的方式?”
“是怎样的比试呢?”陈瑄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