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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是为了什么开了宫宴?”她问身边的姚细。

姚细道:“听说是北边新封的那个兰郡侯一行到康都来谢恩,另外还有卢大人一行也到了康都,陛下为他们准备了宫宴。”

张贵人收回目光,涉及到前朝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听说了是这个缘由,她的心慢慢平复了一些,不再似方才那样心绪难宁。

“不过听说陛下带着贵嫔一起去了宫宴上。”踟蹰了一会儿,姚细还是把这话给说了。

“确有此事?”张贵人再次看向了瑞方宫的方向,还没平复一会儿的心,重新又剧烈地震动起来,甚至让她感觉到绞痛难当。

同是三夫人,她身为贵人,的确也与陈瑄一道出席过许多宫宴,但如这样完全涉及到前朝庆功的,却并没有去过哪怕一次。

从前这样的场合是属于梁皇后,梁皇后去世后,陈瑄并没有再带着妃嫔在这样的宫宴上露面,可现在为什么又带着谢岑儿去了呢?

她不如谢岑儿?她——又真的不如谢岑儿吗?

张贵人感觉自己几乎要钻进了死胡同,可她无法分神去想更多,她情不自禁地把自己与每一个人比较,她急切地想知道,这一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姚细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道:“听着承香殿的宫人是这么说的,他们还说是陛下亲自往甘露宫去,然后带着贵嫔去瑞方宫。”

“不过是个宫宴——”张贵人竭力让自己平静,她说着话,也努力说服自己,“贵嫔的兄长也正好往北边去了,据说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所以才让贵嫔随行吧!”

“应当也是因为如此。”姚细忙附和道。

张贵人重新再看瑞方宫一眼,她忽然在想——若是她能把裴婕妤腹中那孩子养在膝下,她将来就什么都不争了,她就养着那个孩子,当做亲生的一样,她将来就指望他好了。

她就不再去想什么将来、什么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