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陈瑄顿了顿,然后他扯了扯嘴角,也笑了笑。
他伸手虚点了她两下,没有说话。
“太医们说了,就是皮肉伤,不过失血过多,最近会疲累一些,补一补就好了。”谢岑儿安抚地说道,“另外伤口愈合时候也许会发烧难过,我让太医们都留在承香殿,等陛下好起来了再走。”
“不妥……”陈瑄含含糊糊地说道。
“陛下一番爱子之心,再大的动静也没人敢说什么。”谢岑儿说道,“陛下说了,裴婕妤之子要记在妾身名下,既然是妾身的皇子,就应当这样。”
陈瑄看向了她,他面上露出了挣扎神色,末了却又叹了口气:“你——罢了,你做得不错……”
谢岑儿当然听懂了陈瑄的未尽之意。
他从前打算的是他自己的身后事,可现在她在做的事情却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对他的朝政大事公然伸手,这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就算他之前无数次让她在一边旁听政事甚至容她发表意见,也比不得这一回她的主动。
当然了,陈瑄自然也会容忍下来。
因为在此时此刻,只有她能把这件事情圆满按下来,她已经提供了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自信他一定能好起来,到时候他收回权利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岑儿此时倒是有些矛盾,她当然是希望陈瑄能好起来,最好他能把南北一统了再死,她接过一个基本已经平定的江山;但若他就此死了,她是不是立刻就能了解到她重生十八次的根本原因?因为之前她重开回目都是以陈瑄驾崩她的人生进度来到下一个阶段为节点。
她有些期待这个节点的到来。
等到陈瑄睡下之后,谢岑儿起身到前殿去看张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