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陌看着她,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微微垂眸,将袖子拉了上来,露出自己的伤。
昭宁没做惯这种事,但她身边侍候的人都是手脚灵活的人,她学着宝歌的样子,舀了一小勺药粉,一手拉过他的胳膊,将药粉缓缓倒向刀伤处。
男人的胳膊,与女人的区别那么大。女人的胳膊嫩嫩的,滑滑的,如同最白嫩的那截莲藕,带着柔美的线条,而男人的胳膊,板结硬实,筋肉隆起,藏在里间的力量似乎要溢出来一样。
他的胳膊,比她的手更烫几分。
昭宁不由自主想起那个下午,他宽阔的胸膛在自己眼前,男人的肩膀如山峦般起伏,那坚实躯体中的力量,注入她的身体。
她洒药的手不由就有些发抖,好在药很快就上完了,她又拿了细布带,一圈一圈给他缠上。
总觉得他似乎在看她,但生平第一次,她竟有些不敢抬头。
房中就他们两人,安静得可怕,以至两人交缠的呼吸声都如此清晰而让人脸热,连旁边烛火的“噼啪”声都成了一种救星。
好不容易才包扎完,她暗暗舒一口气,心想自己再不干这事了。
结果正要松手,他却突然抓住她。
“公主……”
昭宁的心跳几乎骤停,下意识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很快垂下眼去。
他继续道:“公主可否当作……我没说过那番话……”
隔一会儿,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做真正的夫妻,我愿做公主的驸马。”
昭宁“嗤”地冷笑一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缓声道:“不用吧,我可是说话算话的人,约定的怎样就怎样,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卫国公是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