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银楼,顾延年果然知道了,他家弟弟拿着新鲜出炉的廪膳银,给他亲娘买了一支银簪子。
“娘以前也有一支,后来逃难路上卖了换成了口粮。”顾佳年说道。
顾延年奇怪:“那时候你才三岁,居然就记事儿了?”
“我记事儿早。”
顾佳年买的是最简单的银簪子,做成一朵祥云的模样,统共只要一两银子就买下了。
顾延年哈哈一笑:“宝儿,你这么糟蹋银子,娘见了肯定骂你。”
“娘怎么会骂我?”
顾延年振振有吃道:“你想啊,咱家的银子都是娘管着,她要想簪子早就自己买了,她不买就是不想要,现在你买了,那回家还不得挨骂?”
“上次我买飘香楼的糖,娘还说不实在,让我别买了,不如在家做省钱。”
顾佳年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大哥拿了俸禄,买了一大筐糖,吃得他牙疼。
“与其买簪子,倒不如直接上交给她实在。”
顾佳年看向自家亲哥:“大哥,你要给晴晴姐买一些吗?”
“叫什么晴晴姐,说了喊大嫂。”
顾延年一拍胸脯:“我的私房钱也都上交了,她想买什么都能自己买。”
顾佳年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毕竟他大哥确实是没银子,都上交了。
“那我买两个头花,一个送二姐,一个送大嫂。”
银簪子是买不起了,头发还行,十文钱三个,正好一人一个。
回去的路上,顾延年还在教训弟弟:“宝儿,看在你头一次拿廪膳银的份上,大哥也不拦着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乱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