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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傅予淮正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手里仍保持着不久之前和程知落通电话后攥着手机的动作,可已经过了好久了手机都没有再次响起。

傅予淮不禁咳嗽几声,嗓子仿佛生了锈般卡得要命。

很想给程知落打电话。

但是想也知道他现在应该不是很方便。

很少生病的人一生病就很严重——这一点果然是永恒的定律。

以前生病的时候他其实也没有这么矫情的,吃药打针休息,甚至鲜少告诉身边亲近的人,怕他们担心。

他还记得高中有一回生病在宿舍躺了两天家里人都不知道,那会儿也没人照顾他,他就在宿舍里“自行痊愈”。

宿舍那三个哥们给他请了假,回来的时候给他带药和热水,那会儿他什么情绪都没有,只觉得今年生一次病之后应该就不会再生病了吧,甚至还顶着身体的难受随便掏出一本书背了起来,被放学回来的那几个人看见之后直接将他的书给没收了。

——根本不会产生太多消沉委屈的情绪,在那样一个生长环境下,这点小病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而现在他明明早就已经是个情绪鲜少外露的成年人了,也经历了更多难捱的事情,明明应该更加坚不可摧,却突然变得矫情了起来。

明明应该继续睡觉休息的,说不定还能好得更快一些。

可他却一直惦记着手机,惦记着可能会发过来的消息、打过来的电话,惦记着手机那头的某个人。

就在傅予淮迷迷糊糊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门铃突然被人摁响。

原本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的他很快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