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骤然睁大的双眼。
他什么也没问,心理医生的高超素养令他忐忑,直到我带着他走到一个闲置的双人小屋里,我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钥匙,于是尴尬的笑,“我好像忘带钥匙了。”
又开始敲门大声喊,“晏沉!在吗!开一下门!我忘带钥匙了。”
校草在我身后几步的位置,死死的用牙咬住了拳头。
然后我便在这里住下,每日对着自己臆想出的幻觉,过了一年又一年。
校草发动全校陪我演了这场戏,他再次回到自己校草的岗位上,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苦追校花无果的男生,然后时间的齿轮转动,故事走到结尾,再重启。
转眼间已经六年,走了两个来回。
他眼角出现了细小的皱纹,我也不再年轻,却恍惚一场春秋大梦,终于醒来。
我叫阿云,我的爱人叫晏沉,死于一场空难,消失在一朵云里。
她弥漫于我的整个身体。
周围的学生都安静了,甚至有几个被气氛感染的落下泪来,我终于开口,抚摸着自己的伤疤,流干最后一滴泪,问:“你来找校花吗,我带你去找啊。”
他红着眼睛说,“好啊。”
我们去看了晏沉的墓碑。时隔很多年,照片上的晏沉却还是那么好看有活力,可还活着的我们却逐渐老去,想来等我足够老的时候,是不是这道疤也会被挤压在重重叠叠的皱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