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窈心里不禁哂笑。
如今公爹还停殡于堂上,嗣子又生死未卜,这些人就惦记起家产了,吃相未免也太难看。
只是虽如此说,心里还得早做计较才好,三年前,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就差点“被”做了节妇,如今,赶上分家析产,狼贪虎视,只怕处境更难。
遂婉言道:“姨娘不必多虑,墨哥儿如今只是乘船失事,也没说就回不来了,还是先派人过去勘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侄媳妇,你也是个有见识的,跳马峡那个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古往今来,凡是掉进去的,几人能回?”
“依我看,未必,那条道从前也不是没走过,怎么偏这回奔丧,就出事儿了?”
巧姨娘压低嗓子,显得有点神秘,“你是说……墨哥儿的死,有蹊跷?”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先是公爹,再是嗣子,一桩接一桩,简直就像专门冲着大房来的。
公爹手下那么些产业,南北都有数得上号的商户,不知何时何处,就会引人眼红,仇家作祟也说不定。
许青窈脑中忽然划过一道白光。
“对了,姨娘,别嫌我冒犯,我想问问,”许青窈压低声音,“二少爷是怎么一回事?听说是离家出走?”
“你是说那个外室子?”
许青窈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巧姨娘,等待下文。
“他呀,”巧姨娘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家老爷就是被他给气死的,那年这孩子才十六岁,也因为这个被逐出族谱。”
竟然气死了自己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