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窈心里好笑,辩驳了几句,更加激怒了上面坐着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一声令下,上来几个小厮和婆子,就要将她拉下去沉塘。
千钧一发之际,她只好祭出杀手锏。
“我怀孕了。”
众人哗然。
“是薄家的血脉。”
霎时鸦雀无声。
老族长默然片刻,眯起眼,“你一个守贞三年的孀妇,如何怀孕?”言外之意,就是这孩子来路不正。
许青窈却是气定神闲,手朝袖中一探,“这里有薄羡的手书。”
薄羡就是死去的大老爷,也是她的公爹,此刻她却直呼其名,座中不免冒出许多非议来。
众人七嘴八舌。
老族长展开手书,捧至灯下,先去翻看末尾的印鉴。
外面下起大雨。
灯火昏黄的祠堂,显得越发幽深。
少顷,老态龙钟的薄氏族长将信封阖上,颤巍巍站起身来,胸腔里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转头朝向满窗风雨,肃声道:“薄家大房长媳许氏,私下苟合,珠胎暗结,辱我薄氏一族门楣,按照族规,现将其沉塘,以敬家法。”
这是要保全薄氏一族的名声了。
许青窈心中早已料到有此结局,还是冷笑道:“难道太公真的忍心断送了薄家大房仅存的血脉吗?”
此话一出,满座惊骇。
偏偏有不长眼色的人多嘴,“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说,你怀了大老爷的种?”
无人敢应声,许青窈但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