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城转过身,背对着一江风月,言笑晏晏,“鹤鸣楼的主顾都不是俗人,这些人最是喜好风雅,吃穿用度,都得有个名头,吃酒本来是为有趣,这样一波三折岂不更好?”
呷一口清茶,“再者,鹤鸣楼的酒水,向来是无意苦争春的,每日放出的量也有限,何必自折身价,去打这些下三路子的野玩意儿呢,要知道,做生意,一向是有比较,才有赢家。”
小薛很机敏地插话:“还有野味。官府在过季时严禁渔猎,让农户自负经营,又可吸引客人,还不用承担责任。”
薄青城一愣,笑了。“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快。”
薛神医点点头,赞叹道:“依我看,还是人家掌柜的仁心,自家这样大的排场,竟然愿意给小商小贩让路,当真是儒商典范。”
小薛也跟着点头,在这一点上,父子二人倒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酒足饭饱,小郎中要下楼去看那些小船上的卖家,雅间里便只剩薛薄二人。
“上次的事,薛神医辛苦。”
衣袖里掏出来两大锭黄金,推过一锭,“只是如今又有一件事,还得再麻烦薛神医。”
薛郎中不禁汗颜,“上次的事……”中途差点就出了岔子,也不知道薛汍是怎么搞的,大约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总算不辱使命,只是这次,再不敢铤而走险。
想到此前车之鉴,当即直言拒绝。
薄青城仿佛并不意外,笑得光风霁月,“我这里有几支上好的药材,特意为你们父子准备……”敛睫时眼底一片冰冷。
薛郎中眸光一亮,忽又垂了眼皮,欲言又止,面露纠结,就听薄青城带有胁迫的嗓音,冷冷响在耳边:“其中一味唤作——无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