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谎称是洒金坊里私逃出来的官伎,声称要自荐枕席,引得那巡检将她献给上面邀宠。
此举,无疑是为那新来的知县送上橄榄枝——只要他不是太蠢。
听说还是京里来的世家子弟,想必不会令她失望。
本朝地方内,巡检和知县的龃龉之深,已经是人尽皆知,巡检都?是由本地豪强富绅选出,自然与当地势力渊源无限,而知县,则是由朝廷委派,虽然名正言顺,但奈何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未免颇受掣肘,有时甚至被巡检和师爷架空。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如此,她就帮他们借一股东风,让这火烧得更?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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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烛刚下了堂,就被外?甥给扯到一边,神神叨叨地说要送他一份大礼。
“如今你?把薄二爷家那个?逃妾找到,我就谢天谢地了。”
范豹知道舅父的意思,方才堂上那一大堆车轱辘话,什么城防什么缉盗,不就是为了找人吗?不过,那种?又累又没油水的活儿?,他还真不屑干。
“逃妾倒没有,捡了一个?游娼。”
“在哪儿?抓的?”
“秋门洞渡口啊。”
“怎么抓的人?”追问。
“那娘们儿?说是被牙行骗了,手?里拿了个?假路引,我就给她枷了,看她长得不错,这不,特意送过来孝敬您老。”
“蠢货!”抬手?给外?甥一个?大耳刮子。
“昨天大张旗鼓地在城门口排查过路人马,你?没听见动静?我说人哪去了,合着?被你?小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