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佛六的下属默然无语。
众人亦都不敢作声。
薄青城倏尔笑了,问:“不敢找?不能找?”
略微停顿,瞳孔骤然一?缩,射出隼目样的精光,“还是,不愿找?”
站起身,走近,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大?手抚上那人肩头,并?不如?何施力,那人却不堪地软下去。
挽住他臂膀,亲切扶起,拍一?把后背,将人定得笔正。
“站直了,别叫人家笑话我薄二的人,都是软骨头!”
那人三?魂已然丧去六魄,眼神空洞,任薄青城搓扁捏圆。
“哟,都穿上锦袍了,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什么?来着?”薄青城拽起那绣有云色暗纹的广袖,细细摩挲上面?的花纹,姿态亲昵。
“一?件打了补丁的破麻袋,对吗?”背过?身去,声音是回?忆旧事特有的温情,细听?,竟然还蕴着一?丝不忍。
陡然变色,擒住那人头发,抬腿绕后一?袭——
人已经跪倒在地。
左右立时上来两个壮汉,轻巧将人反制,五花大?绑,扔在青色釉面?砖上。
薄青城居高临下地俯视,挑眉,“兄弟真是手眼通天,连我也自愧不如?,岷江沿岸的匪盗,你也能搭上线?”
“谁替你牵的?落了多少?好处?”
又问,“抵得上我给你的那些吗?”
问题咄咄,神态却稀松平常,就像站在街边与旧交讨论天气,或者?宴席间与宾客闲话寒温。
那人却不发一?语,浑身是胆,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