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你不问是什?么?”
“我知道。”已经拿起纸在?看了,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不肯再向旁人虚掷一眼。
许青窈哂笑一声,“看来你的忠诚也不过如此。”
外面待诊的百姓已经等得太久,开始聒噪起来。
薛汍头也不抬地?唤了一声,“白术,过来,将你的这位师弟领进去。”
许青窈不大信任地?看向叫白术的来人,心里提起又沉下——原来这是个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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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走进后罩院。
“你就?住在?这里。”音色温良,叫人心安。
“多谢。”
那人走后,她左右打量,这是一间不大的耳房,只有一床一桌,门外就?是炒药晒药的地?方,大排的木架子连成一片,上面翻晒着各类生熟草药,因此有浓重的药气充盈于室。
她喜欢这草木青和药香,几?天几?夜的奔波疲惫减去大半,在?层层弥散的清苦味中逐渐睡去。
醒来已是西山薄暮,斜阳在?墙上打下金影,像是一个陈旧的铜镜,将小院的一切都折射进去,墙头的杨树在?晚风中微微摇动,竹架陶锅,绿草墨药,还有她的青袍皂靴,全都落在?那里面,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薄家大院。
抬起头,黛瓦铺成的屋脊后,是邻舍的高楼。
那是一座色泽极沉的木楼,泛着暗红,因离得远,纹理?看不大清晰,却隐约知道,不是什?么寻常材质,恐怕比她那楠木楼还要好些。
那楼雕梁画栋自是不提,更奇的是,在?楼阁背后,还隐着一排山峦,险峻异常,像是顷刻间便要翻云覆雨一般,映着天际乱云飞渡,简直有如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