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城挑着满肩暮色从外面回来,第一眼就看见窗纸上映出的窈窕身影。
嘴角微翘,不自觉地?脚下加快。
绕过屏风,就看见她?坐在?攒靠背玫瑰椅上,垂首在?灯下绣花,细长的手?指翻飞,彩线在?其中灵巧地?穿引,他静静站在?一旁,渐渐看得有些痴了。
很好?。仪容工整,德嘉淑懿,这样才像深闺里的娇妇,而不是张牙舞爪的野兽。
“想?去哪儿?”
突然这么一问?,像是把她?吓了一跳,抬起头很快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帘。
“哪儿也不去。”她?闷闷地?答,像是真的从此?对外面大千世?界丧失了兴趣。
看着她?贞静的侧颜,他的心里立即生出一种奇异的快感,就像亲眼见证山间奔腾的烈马被驯服,亲手?将林海翱翔的苍鹰熬熟,她?坐在?那里,低眉垂目,像是一尊观音像,可以?任他予夺,从此?以?后,长长久久地?摆在?他内室的案台上,和昏黄的烛火作伴。
“你今天真美。”
这样的缠枝纹理对襟小袄和织金马面自然好?看,但?是令他难忘的是,却是昨夜暗室里那一袭宽松素雅的道袍。
靠近她?,情不自禁抚上她?耳垂。
她?顿了一下,本能地?避开,交错之间,正在?刺绣的手?指被银针扎破,渗出细小的血珠。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立即执起她?的手?,将那支受伤的指尖喂进自己嘴里。
那两片弧度生动的薄唇翕合,让她?浑身泛起恶寒。
随着他的吸吮,指腹渗出些微的刺痛,她?猛然将手?指抽出。
恼怒地?喊了一声,“薄青城!”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