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窈微微侧过脸,眼下是未干的两行泪痕。
等他出门, 她缩到墙角,抓紧底下的薄褥,忍受着脊背生硬的疼痛。
褙子襦裙小衣都不在。
将团花绸单裹在身上, 去?推门,果不其然?, 外面上了锁,严严实实。
昨夜被他给捅破的桐油窗纸上, 一支蓝紫色鸢尾从小洞里不怀好意地探进来, 沾着几点晶莹的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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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 外面终于再次有响动?。
半扇门破开一条缝子, 他侧身进来, 手里端着漆盘, “简单弄了几样,你先吃。”
看?她不说话,团花绸单裹住全身, 像个茧似的, 露出的一张小脸冷白,唇角发红, 他不由得走过去?, 将人抱在桌前,“快吃吧。”
还是没反应, 他心里就沉下去?,知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便给自己?寻了个台阶,故作惊讶道:“啊,对了,是不是要先洗漱?”
遂打了热水来,“窈窈。”
把刷牙子(牙刷)和牙粉,递到她手上。
“滚。”她目不斜视,即使骂人,也?要当他不存在。
或许是才?服下药,余毒未清,他的心绪依然?不能如从前一般受控,立刻就要发火。
两手分别?掐住腰腿,把人放在大?腿上,“自己?不愿动?,那就由我来代?劳。”
“张嘴。”
“我说张嘴!”
虎骨的牙刷梗刚探进舌腔,搅了一圈,她就弓着身子呕吐不止,薄青城急忙拍那瘦弱的脊背,“好了好了,漱一口水就行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