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只有一点,你说,她该给那个寄养的女孩儿吃吗?”
薄今墨不假思?索,“自然该给,我?听闻饥荒时?,凡是?发生相食惨案的,都是?以?食物分配不均为开端的,倘若他们?故意遗漏了那个女孩,再到饿极的时?候,可能就要打起人?肉的主意,吃了一次人?,还怕第二次吗?再到后面,怕是?要互相打起对?方的主意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子?起到一个底绳的作?用?”
“正是?。”薄今墨说完,不忘问:“所以?,后来给了吗?”
“给了,分成了五人?份,两个大人?,三个孩子?,都垫了肚子?,后来终于等到官府的赈灾粮,这?家人?也成了村子?里唯一完整存活下来的一家。”
观音像后面又传来声音,“可是?,这?个故事只讲了一半——”
“妇人?那个额头上的伤疤,并不是?磕头磕来的,而?是?用石头砸的,所以?,她的粮食,其实是?通过另一种途径换来的。”
故事听到这?里很离奇,薄今墨忍不住问:“什么途径?”
观音像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已经有些哽咽了,“那天妇人?在灶上熬粥前,曾脱下衣裙,□□地爬在地上,仔细地拈出?衣服里面的每一粒米。”
薄今墨心里重重一震,耳边像是?有古老的钟声响起。
他也觉得自己的心被扯成一块鼓皮,几粒白米在上面跳来跳去。
石像背后再次传来声音,这?次已经很压抑,“那个女孩子?注意到,妇人?额头上的疤,是?新鲜的,伤口很尖,没有尘泥,不可能是?磕长头导致的破损,更?像是?用尖锐的石块所砸,而?且是?在回家前不久才砸;那个地方破得不偏不倚,不轻不重,就在眉心,不是?自己动?手,不会那么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