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只是叫这些无用之话灌了你一耳朵,我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谈不上,我素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少女打扮得清爽,笑得也?舒脆,颇有武将之家的?风范。
两人说话,觉得投缘,不知不觉就打开了话匣子。
大堂中间,男客女宾被?用一道阔而宽的?雕镂立地屏风隔开,这扇屏风由五扇红酸枝木板障拼合,边缘镶嵌金丝珐琅,特辟左右两扇门扉供人穿行。
此时,阳光正好?,束束金线透过那浮雕的?云龙纹,打在屏风背后,院中幡幢招摇,人影浮动,许青窈说话间,余光一瞥,不禁怔住。
再一看,那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用过饭,众人将前往停棺的?长信寺进行吊唁。
男客大都是骑马,女宾则提前备好?了车驾。
途间经过翠屏山,此山曾因为那场大火,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后来?经过几场雨露,重新焕发生机,如今已是绿萌初发,鲜葩吐蕊,仿佛连带着从前山间发生的?一切,都彻底被?掩埋在了灰烬之中。
在长信寺行过夕奠,已经是下?午,六月的?天娃娃脸,说变就变,忽然下?起大暴雨。
这场雨一下?就到了晚上。
在场的?许多人等不及,已经冒雨离开,包括和她说话的?那名?少女,跟着她的?虬髯大哥,一齐上了马,在雨中向她挥手作别,明媚又潇洒。
剩下?零零散散的?宾客,应主家的?安排,都留在长信寺的?茶寮里,如果老天爷还是不作美的?话,就预备在此过夜。
许青窈本就打算第二天早晨进翠屏山一趟,因此便留在此地。
她住的?这一间与往生殿相邻,或许是离灵棺太近,阴气煞人,总是难以入寐,睡得昏昏沉沉,听见廊下?一阵异动,仿佛正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会?是云娘吗?茶舍狭小,都是单榻,因此丫鬟仆婢们都统一被?分配在后院的?房舍,现在来?找她做什么。
脚步声重,不像是女人。
她心头立时警铃大作。
佛门净地,怎么还有夜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