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今墨凑过去,见?是一列数字。
许青窈指尖一寸寸划过纸上,阐释道:“永庆二年,朝廷规定每船可携带私货十石;到了八年,又?作?了重申,后面提到四十石;一直到前年,竟然提到每船六十石。”
“这?说明什么?”她抬头。
薄今墨朗声道:“说明这?项举措根本没管用,而且情势变本加厉了,要是真?能解决漕丁收入困难,朝廷规定的数量应该减少或者持平才对。”
许青窈一笑,“所以,今年京中皇亲国戚和朝廷官员们饿肚子?,是早多少年前就埋下的祸根了。”
又?蹙着?眉头长吁,“只是可怜了北边的军队,漕粮运不到,只得饿着?肚子?打仗。”
薄今墨被这?一笑一叹给?晃了心神,半晌才将心思放平。
故意叹一口气,“只是再叫漕丁这?么闹下去,依我看,朝廷也要三思了,海运又?成了一桩嘴上功夫,老生常谈矣。”
许青窈却蹙着?眉头咕哝:“海运漕运弄得势不两立,实在?太?不明智。”
薄今墨心头一动,知道这?下才是入了港,赶紧问?她:“青掌柜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
“我只是觉得,海船也好,江船也罢,都是给?朝廷办事的,两条腿打起来,谁也捞不到好,还有啊,明明可以两条腿走路,朝廷非要砍一个,留一个,硬当瘸子?,京里那么多大员,就没一个头脑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