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如竹的?背影,正在抚弄一?株兰花。
“参见少主。”
少年转过身来,眉眼昳丽,又莫名阴骘,“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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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薄今墨那儿出来,郑在径直朝薄府大门外走去,待出了巷子口,一?个举着骨架残损的?旧伞的?姑娘,在檐下?等人。
经过的?人便看见,女子目光空洞,了无生气。
此时却冷不丁从阶上扑下?来,正好落在路过的?男人怀里?。
“相公。”
娇滴滴的?一?声。
男子语气隐忧,“小玉,下?着雨,路上这么滑,你怎么就出来了?”
“我担心你。”
男子轻抚女人脊背,“没事,两位东家叫我呢。”
王小玉那张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勾起甜美的?微笑,“是?三位东家才对。”
年轻的?掌事先生用他那被?算盘珠子磨出老?茧的?双手,将?女人从台阶上抱下?来,“管他两个还是?三个,现在咱们是?高枕无忧了。”
“小玉,要是?没有你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会去接近少主,后?面又被?选中到薄家来,做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掌柜。”
旁人都说他丑,盲妻却赞他打珠算的?手,美不胜收;世人都说他娶了一?个盲妻,他却知道?,她的?眼睛,比谁都明,比谁都亮,能看到千里?外的?地方。
“你是?我的?眼睛。”郑在说。
王小玉出入长?街市坊,梨园柳陌,讲过那么多?人文轶事,话?本怪谈,听?过那么多?南腔北调,诗词佛诘,然而没有哪一?句顶得上这几个字动听?婉转。
她拿额头轻触他下?颌。